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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子很重要,既关乎个人幸福,也与国家企业盛衰兴亡息息相关。回顾我这一生,搬了七次家,住过8处房子,特别是党的改革开放开放路线,使邮电事业快速发展,住房变化翻天覆地,几乎是我做梦都不曾想到的。
童年的房
我1943年出生,全家6口人,有奶奶,爸妈,哥和姐,后来又生了弟和妹,8口人租住在城东南阡工农街34号——二十多户人家的大杂院里。我5岁那年奶奶去世了。爸爸开了一个“久记“的小门市,买锅碗瓢盆、日用杂货,我常去爸的铺子里,生意好了吃油饼卷肋子肉,差了吃切糕加白糖。有时还给我三,五分零线。那时城里到火车站8里地,嘎斯汽车来回跑一趟才一角钱。我攒夠了钱就坐嘎斯车,站在货车斗上兜风,可高兴了。爸妈感情很好,妈每天早晨给他冲一碗热鸡蛋水。晚饭单为爸炒菜喝酒。我8岁上小学,上课一听就会,作业一气呵成,考试成绩优秀,一年入队,二年小队长,四年大队长,六年保送上中学。可好景不长,10岁那年,爸中风半身不逐。一年后好了,但门市黄了。就开始炒瓜子卖,一天炒二百多斤。我们几个孩子早饭前出去检煤核,放学回来拉风屉、炒瓜子。后来我爸被一家小买卖顾去管帐(他毛筆字写得好又会打算盘算账)。
伤心的房
不知何因,我家搬到了西大街的大房子里,据说是一家叫“鼎丰昌”的店黄了。这所房子靠近电影院,一个月换七、八部新片,五分钱门票,还不清场,有新片我就去看。可搬新房不到3年,我爸去世了。至今我还记得那个不幸的冬夜——1975年12月4日,晚饭后,爸喝完酒睡了,我写作业,屋里就我俩。8点多钟爸出去到茶馆听书了。我写完作业睡下了,半夜被妈叫醒,说爸病了,大夫赶来说是急性脑出血,人已不行了,这时才凌晨3点多。真是晴天霹雳啊!那年爸49岁,我14岁!送走了老爸,妈看着5个上学的孩子号啕大哭,我们围着老妈哭成一团!这日子怎么过呀?!那时,姐要出嫁,哥上大学,弟妹还小,唯有我能出去挣钱帮家。妈在市场摆滩卖针头线脑。每年春节前,我和大哥写对联,临摹“灶王爷”“张三打狗”上市场去卖,挣钱过节。我15岁初中毕业去哈铁学徒,每月挣13元钱根本帮不上家。后来到双城酒厂干临时工,从零上五十多度的窑里搬酒瓶子。1960年,吃不饱饭日子难捱,上班带苞米面粥,哪里吃得饱。为多挣点儿钱,我去了省畜牧场,在双城兰陵镇,喂猪、种地、放牛,啥活儿都干,一月能挣50多元。每月开资是妈最开心的时候!在省畜牧场,场长的姑娘要和我处对象,可场长不同意。他说,“这小伙儿在这儿干不长,将来一定有出息,到时咱姑娘要受罪,不行!”还真让言中了,半年后省畜牧场黄了,县劳动局来场子审核,我就进了县邮电局,人生命由此而转折。
悲喜交加的房
爸走后,我们交不起大房子租金,正赶上街道办事处要用大房子,就以解决困难户住房的理由,让我家搬到对面的20来米的小平房,虽然房子歪歪斜斜的,但不用交租金。那时姐姐出嫁了,哥哥上大学,弟和妹都去知青点了。就剩我和妈两人住。几年后,我在这所房子里成婚,结婚时啥也没有,在十几米的小屋搭了几块板,在妈睡的炕中间掛一个布帘,就是婚房了。结婚那天,买了20元钱的糖果招待亲友。一年后妈患了癌症,在父亲去世10年后离开了我们。老妈千辛万苦守呵护着5个孩子,最终积劳成疾!看着妈那苍白的脸和皮包骨的身躯,我泪流满面,心如刀绞!哭诉说:“妈呀,咋没等我孝敬您就走了!”双城局长袁永堂来我家,借我100元,帮我办完妈的丧事。半年后,我的第一个孩子在这所房子里诞生了,这间房子我住了8年,有喜有悲,一生难忘!
救命的房
1966年文革开始,双城局造反派批局长袁永堂,有时还拳打脚踢!他家离局不到50米,袁局长老伴地主出身,看到丈夫受罪,就骂造反派,造反派就夫妻俩一块斗,一起打。袁局长找到我说,“占荣啊,救救我们吧!你大嫂气性大,血压高,这样下去要出人命啊!”我问他咋办,袁局长说,“咱俩换房吧,你家房子和我住的大小差不多,离造反派远,或许能保住你大嫂的命啊!”我看到袁局长那无助又期盼的眼神,想着袁局长对我的好,就是冒险也得帮他!两天后我们偷偷换了房。这下可闯了大祸了!造反派说老袁逃避改造,说我与走资派同流合污!对袁加重批斗,加大打击。对我劳动改造,从发行班到投递班送信。投递员是体力活,让我去最远的火车站段,得骑出8里地才开始投递,夏天一身汗,冬天一身霜。中午一斤掛面连汤都喝了,干了两年,还当上了投递班长。虽然累了、苦了两年,为了救袁局长,值了!我的对门屋是双城局副局长潘国义,两口子人很好,我们两家相处融洽,谁家做好吃的就互相送。我在这里住了12年。这期间妻子生产,我在外屋烧水,潘大嫂在里屋和大夫忙乎,不一会儿大嫂出来说“恭喜你,男孩!”,我赶紧进屋看,真是男孩!原本煮5个鸡蛋改成煮10个!
冻冰的房
1980年,我调到省局企业管理处。在哈尔滨没房子,我每天早4点起坐汽车到火车站赶6点的通勤车,下车走到省局。晚5点下班赶火车,8点到家,冬天两头不见太阳。起早贪黑走了一年。处长孟宪臣看我太辛苦了,就帮我在亚麻厂附近借了间工棚子房,我和老伴带3个孩子搬了进去。每到节假日,我就骑上破自行车逛大街,回来买几个柿子领着孩子们沾白糖吃,算是改善生活了。住那个房,夏天通风、凉快。冬天遭罪了,说的一点儿不悬乎,一杯水天亮冻成了冰!这我也感谢孟处长,比披星戴月、舟车劳顿强多了。我们一家在这里住了两年。
贵人莅临的房
1983年,省局分房了。可惜我入局时间短,又属无房户,不打分,不排号,等到最后看情况。还真不错,我和柳跃庭等人得到了清明四道街的小二楼,30多米,有上水无下水、无暖气。住这房我也知足,比工棚子强多了!别小瞧这房!我在这间屋子里,和当年的省局局长膝树人吃过饭。那年我们一起上电大,一起考试。上午考完下午还考。我就和膝局长商量,去我家吃吧!离党校近。我买了点儿熟食,炒个花生米,糖拌西红柿,喝了点小酒,煮的掛面。简简单单的一顿饭。就这点小事,滕局长在2019年病危时我去看他,他还拉着我的手说,“我去过你那小二楼吃过饭呢!”
发扬风格的房
1984年,企管处撤销我提到发行处任副处长,次年提处长。1985年赶上光芒街分房。这里的房子质量好、地点好。当年的分房方案是按原有住房条件打分,无上下水加分,无暖气加分,子女加分,工龄加分,处长职务加分。结果我的分比老处长还高,我分到了新楼,按我的打分可选三层或四层。省局副局长王麟衡找到我:“小周啊!你刚提处长就分到了最好的房子,有的老处长分到七楼了,你发扬发扬风格吧。7楼还是1楼由你选。”我明白了,咱得识抬举呀,发扬风格是明智选择。我对王局长说,“行,我要7楼。”我为这句话后悔了半辈子,当时咋不要1楼呢,就没想到也有老了爬不动楼的时候?我在这个房子里住了15年。这期间,3个孩子相继结婚,又生了两个外孙和一个孙子。三世同堂,合家欢乐。每到节假日全家11口欢聚一堂、其乐融融!除了欢乐还有惊险!有一年夏天,是星期天,我和老伴还有儿子逛街回来,远远看见我家一楼的小饭店着火了,黑烟火苗直往上窜!消防车还没到,我儿子急了,不顾我和老伴阻挡,一个箭步就冲到7楼,我大姑娘和孩子在家。消防车及时赶到,有惊无险。从这件事我领悟到,关键时刻还得是儿子!我儿子忠厚孝顺,我退休后给我买鱼缸、安电脑,让我闲中有乐。
退休前,汤效文局长和我谈话,给我换了110多米的电梯房。己住了18年。这期间,大外孙出国读书了,二外孙上班,前年结婚后生个重外孙女。儿女各有事业,既不啃老,又很孝顺!每年春节还给我发大红包!5年前老伴住院大手术,姑娘儿子儿媳女婿齐上阵,跑前跑后,精心护理。我住在大房子里,享受着四世同堂的幸福生活。没有党和国家的改革开放,没有国运的昌盛,没有邮电事业的发展,我哪会有今天。我这一生,从县城到省城;从学徒工到副局级;从无房、租房到住上高楼。一个穷苦孩子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,我满足,知足!有人问我,你快八十的人了,怎么不见老?我说,只要心情好,心态好,心眼好,保证不会老!我赶上了好时代,我遇到了贵人!我要感谢老局长,老处长,老朋友对我的帮助,我要谢天谢地,苍天给了我阳光和福光,大地给了我灵气和运气。我要谢爸谢妈,谢子谢孙!总之,我这辈子,值了!我更要在举国欢庆中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的日子里,发自内心的祝福:在党的领导下,我们的国家日益繁荣富强。